她有3个名字,虽然她是生活在上个世纪的人,但这3个名字都不过时,也不会土气。一个叫吴莉莉,这个名字在上个世纪的中国很少有女性用,倒是今天的女性用得比较多。
有一篇文章是这么描绘当晚的情景的:
有一个晚上,史沫特莱已经睡下,突然听到隔壁吴莉莉的窑洞里有吵闹声。待她跑到隔壁窑洞,就见贺子珍正用一个手电筒在打毛。毛坐在桌旁的板凳上,仍旧戴着他的棉帽子,穿着军大衣。他没有制止贺子珍。他的警卫员立在门旁,显得很尴尬。贺子珍狂怒地大喊大叫,不停地打他,一直打到她自己上气不接下气才停手。
毛最后站起来,他看上去很疲倦,声音沉着严厉:“别说了,子珍!赶快回去吧。”贺子珍却突然转向吴莉莉,当时吴背靠着墙。接着她走近吴,挥起手中的手电筒,另一只手抓她的脸、揪她的头发。血从吴的头上流下来。吴跑向史沫特莱,躲在她背后。
后来,毛命令警卫员将贺子珍送回了家。
对当晚情景的描绘,有若干种迥然不同的说法,这里就不多介绍了。
经过贺子珍大闹窑洞这件事,吴莉莉也无法再在延安待下去。中共采取措施,将她秘密遣送出红色陕北。这里有两个说法:一个说是中共中央的决定,毛当时也无法违抗(只能在临别时,温柔地捧着吴的双颊,充满柔情地说:“你是好女人,但不适合搞政治……”二人洒泪而别);另一说法是,周恩来怀疑吴是美国中央情报局派来的战略情报人员,危害极大,就和叶剑英派人强行劫持了她,把她送往西安,不让她再和毛见面。
吴莉莉刚到西安不久,便被国民党当局拘捕。所幸西北第一军政首脑胡宗南手下军官、设在凤翔的黄埔军校第七分校政治部主任张研田,是吴的大学同学,两人相识于学校排演歌剧《茶花女》时,曾一直追求过她,遂及时将她救了出来,还让她作了第七分校妇女干事,接着他们顺利地结了婚。(而其继子的说法,张正是吴的前夫,两人这是复婚,重归于好。)
婚后两人生了一个儿子张小芒和一个女儿张小菲,但彼此感情一直不咋的,吴莉莉其实根本不爱张研田。他们的夫妻关系很是奇怪:虽然在人们面前,二人仿佛卿卿我我,亲密和谐;但是一关上家门,就形同陌路人,谁也不再理谁。就连张在外终日与两个歌女鬼混,吴也不闻不问,置若罔闻。
吴莉莉不仅与丈夫关系不好,还始终不能忘情于毛。往往在吃饭时她会站起身来,举杯高呼:“为那位北方的伟人祝福!”眼中放出异样光彩。有一次吴与闺中密友雷锦章(其夫是原西北大学校长张光祖,也是吴在北师大的同学)闲谈,她说:“中国民主自由的希望在毛身上。”说着说着,连手中的烟卷熄灭了,烟灰落在白缎子旗袍上亦全然不顾,最后竟失声痛哭,人莫能劝。
1949年中共建政前夕,吴莉莉一家在四川成都,和雷锦章一家同住一个大院里。后来张研田带着两个孩子先坐飞机去了台湾(张当时还在美国斯坦福大学粮食研究所和夏威夷大学农业研究所作了2年客座研究),吴则拒绝前往,躲在雷家。张到台湾1个月后,有一天,一队国民党士兵突然闯入雷家,从卧室大衣柜里把吴揪了出来。她虽竭力挣扎,哭哭啼啼,但最终还是被强行拖上汽车带走,送到了台湾。
但据说吴莉莉放在雷锦章家的一个手提箱没有被拿走,其中装着毛泽东写给她的40多封信件和一本有毛亲笔题词的线装书《聊斋志异》。(这些东西现在无人知其下落,要不可珍贵了。)
张研田到台湾后,曾任台驻日“亚东关系协会”理事长,还曾任台湾农学院教务长、院长、台糖有限公司董事长,兼职“经济部”政务次长等,对台湾的土地改革大有贡献,制定了由国家强制赎买地主土地分给农民的政策,受到民众普遍欢迎。著有《人口与饥饿》、《中国土地政策导论》等专著。
后来张家人丁凋零。1975年(早于毛泽东1年),吴莉莉,这位当年心气和才气均甚高的女子,在台岛香消玉陨,终年64岁。其夫张研田在1986年病逝。其子张小芒已早死于帕金森病;其女张小菲现在美国,是一位经营中药材的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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