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黄金时代” 汤唯烟酒不离手但求萧红附体

　　《黄金时代》海报

　　腾讯娱乐专稿（采写/喻德术 陆姝）

　　“想结婚，就结婚”；“想骂谁，就骂谁”；“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北京地铁里，电影《黄金时代》的巨幅海报随处可见，广告语也相当扎眼。

　　不论成败，《黄金时代》都将成为今年现象级的影片，这不单是因为它豪华的主创阵容，还因为它3个小时的时长，极为大胆的叙事方式——不断让剧中人物跳出来面向观众口述故事，以及商业大片式的推广营销。

　　但是，“黄金时代”究竟是什么样的时代、它又是谁的时代？在没看过影片之前，恐怕谁也说不清楚；就算看完影片，也不一定能说清楚。

　　为了解惑，腾讯娱乐专访了该片编剧、监制李樯，导演许鞍华，主演汤唯、冯绍峰、朱亚文、田原、袁文康、王千源（微博)、沙溢和张译等10人，力图层层剥开“黄金时代”的面纱。

　　采访完后笔者发现，要想真正理解“黄金时代”，首先得“闯入”那个时代；影片主创们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付出了极其艰辛的努力。

　　导演许鞍华在片场

　　Part1：最重要的两个幕后推手

　　李樯和许鞍华“萧红附身”

　　《黄金时代》是一部人物传记片，以民国才女萧红为叙述对象。该片编剧李樯号称“中国第一编剧”，很早之前就可以拿到百万片酬，他之前的代表作《孔雀》、《立春》、《姨妈的后现代生活》和《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等，都在观众当中有很大影响力。

　　生活中的李樯，喜欢穿古朴的衣服，戴圆圆的眼镜，把额头前的头发剪得整整齐齐，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酒窝；虽然身为男儿身，但他和女性一样有着极为细腻的情感。

　　《黄金时代》的剧本，李樯写了整整两年半，其间除了导演，他拒绝任何人的打扰，一度将手机关掉。那段时间，李樯沉浸在萧红的世界里，在一定程度上“变成了”萧红。

　　今年威尼斯电影节期间，《黄金时代》剧组一位负责人如此形容李樯：“有一次他从亮光处走过来，我们都惊呆了。天啦，感觉他就是萧红，那个身影像极了……”当然，现实生活中谁也没有见过萧红，这位负责人说的只是一种感觉。

　　而写《黄金时代》的这两年半时间，李樯并不是一个人憋在家里闭门造车，而是同导演许鞍华保持着密切沟通。“从没写的时候就在一块儿，去萧红的故居，互相介绍书看，探讨各种人物的内心……”李樯说。

　　渐渐地，许鞍华也“变成了”萧红，至少在影片没有杀青之前，她和李樯都活在萧红的世界里，闯入了当年那个战火纷飞、却又无限自由的“黄金时代”。

　　这一切，《黄金时代》的主演们都看在眼里。沙溢说：“其实这个戏灵魂人物还是导演，导演在这个戏里，她才是真正的萧红。我觉得拍摄的五个多月，她一直生活在这里，所以我们每一次介入、每一次离自己的人物已经远了的时候，她都会在最短、最快的时间把我们带回来。”

　　对此，王千源也深有同感：“有的戏不太舒服或者演员有时候出不来，或者不知道什么原因难受的时候，就看到她一个人在外边，抽根烟，在那儿低着头走路。那些剧照有时候啪啪啪都给拍下来，后期我们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就感觉到那种忍耐、那种承受、那种坚定，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做的。所以导演拍萧红，有可能她自己就是萧红，我很赞同沙溢这个说法。”

　　李樯的剧本打动了文艺情怀颇浓的覃宏

　　Part2：终于找到了有文艺情怀的土豪

　　覃宏一口气掏数千万成就大业

　　《黄金时代》的剧本，李樯写了接近3年；后来找投资，又找了3年。

　　回忆起那段时光，李樯说非常艰难，因为这个剧本的实验性很强，他和许鞍华四处找投资。尽管两人在圈内都大名鼎鼎，但不少人仍然觉得他俩是神经病：“无论你成名、不成名，你上一次卖得好、还是不好，都不可能让投资方对你的下一个作品有绝对信心。”

　　不过许鞍华强调，许多拒绝掏钱的投资人并不是觉得这个剧本不好，而是他们觉得如果要投，《黄金时代》大概需要一个时装片两倍、三倍的钱：“他们怕这个投资收不回来，因为它是文艺片，而且是关于一个作家的，这个我们一早心里都很清楚。”

　　但李樯和许鞍华就是铁了心，必须要把萧红这个故事拍出来，而且要按他们所期望的方式拍出来。碰壁好几年后，他们遇到了星美集团的老板、文艺情怀颇浓的覃宏——此前曾投资过《如果爱》、《武侠》、《王的盛宴》等，他看完剧本之后直接下了定论：“可以拍。”

　　覃宏本人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谈了他投资《黄金时代》的初衷，他说原本对李樯和许鞍华了解并不是太多，但看过他们的很多作品并且很喜欢。后来公司安排他和李樯见面，两人一口气聊了6个小时，非常投缘。

　　“跟李樯谈完之后，过了两天他就把剧本给我了。我印象特别特别深，我看了非常长时间，不像看以前的剧本，一小时两小时就完了。但这个剧本呢，我记得第一次看的时候正好是拿着剧本上了飞机，我忘了是飞深圳还是飞香港了，飞机是三个小时的，下了飞机之后，我一看，才看了40页。就是说这剧本非常打动我，我前后非常认真在看，揣摩它的每一句台词，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非常优秀的剧本，它的整个结构、架构、和它的功底、和它诠释的故事，表演方式，都非常非常打动我，我觉得是当下中国电影非常非常少见的。那我希望能去拍出这种电影，拍这样的剧本，然后跟这么好的导演合作，拍出一个优秀的电影，把这种东西传递给中国的观众，让他们能看到，还有这么好的电影、这么好的剧本。”覃宏说。

　　2012年底，《黄金时代》在哈尔滨开机；大约5个月之后，影片顺利杀青。该片总的制作成本约为8000万，星美投了大约80%，6000多万。随后开始进入后期制作，初剪版本约4个小时，后来删减至3个小时，但鉴于目前观众的观影习惯和市场的承受力度，许鞍华还是觉得3个小时太长，这个时候覃宏再次拍板：“不剪了，就这样。”

　　导演认为汤唯的气质与萧红很像

　　Part3：谁来演萧红和他的男人们？

　　汤唯全票通过其它演员受编剧推荐

　　为什么要启用汤唯来演萧红？许鞍华对此的解释是：“其实从剧本还没写开始，我们就一直在商量到底找谁来演萧红比较合适。就是说如果这个人没找对的话，我们就很难拍，她的气质、眼界都要像（萧红），所以后来就找了汤唯，大家都觉得她最合适。”

　　事实上，找汤唯来演应该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多年前她曾和甄子丹一同主演过《武侠》，该片也是由星美投资的；同时，汤唯给大众的感觉有点我行我素、特立独行，比较遵从自己的内心，这和萧红确实有几分相像。

　　在其他演员的甄选上，编剧李樯帮了很大的忙，不少人都是他推荐的。比如东京影帝王千源就说，他以前很喜欢李樯的作品，但并不认识。当年顾长卫拍李樯的《孔雀》，他还去试过镜，但没有被选上。两人都是中戏毕业的，后来通过一个很巧的机会认识，然后就逐渐熟悉起来：“所以这回他说有个聂绀弩的角色你愿不愿意参加？我说当然愿意。又是许鞍华导演，她一直都是我很膜拜的，因为从一九九几年我上学的时候她就是很顶级的、非常好的导演，就这么机缘巧合来到了这个剧组。”

　　朱亚文和田原也都是李樯向许鞍华推荐的。比如田原，她是因为和音乐人张亚东很熟，然后李樯又跟张亚东很熟，于是李樯就给张亚东打了个电话，说能不能让田原去跟导演见个面聊聊。“因为我自己也在做导演，今年也在筹备自己的长片，所以当时是抱着一种非常想跟导演学习、非常尊敬的心态去跟她见面，结果没想到见了五分钟之后，她就开始她给我看她家的猫，然后我给她看我家的猫，于是就成了很愉快的合作。”田原笑言。

　　袁文康则表示，他和李樯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但对方从来没有推荐过自己演什么戏。这次李樯把袁文康的照片和其他许多人放在一起，让导演自己选，结果导演就选了他。

　　对于组局演员这件事情，李樯解释说，毕竟导演是香港人，对内地演员不是太熟：“我只是给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其实到底谁来演最后都是大家一块儿定的。”

　　为此，李樯不仅是该片编剧，还是该片监制，大家赠给他一个称号：演员副导演。

　　所有人都是汤唯的陪衬，朱亚文称：我们都在演萧红的一部分。

　　萧红是唯一重心其它都是“绿叶”

　　《黄金时代》的演员阵容堪称奢华：汤唯、冯绍峰、王志文、丁嘉丽、朱亚文、田原、袁文康、王千源、沙溢、张译、郝蕾、黄轩、祖峰、袁泉、张嘉译、王景春、张瑶、柯蓝、杨雪……一连串的“星星”，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过几乎所有演员都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这个戏唯一的重心就是汤唯，因为她扮演的是萧红，占据了整部影片50%以上的戏份；其他所有人都是“绿叶”，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衬托汤唯。

　　这还得从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说起。除了汤唯，戏份第二多的是冯绍峰，因为他饰演的是萧军，萧红的第一任丈夫，一个她爱得最深、又被他伤得最深的男人。袁文康饰演汪恩甲，萧红的未婚夫，这桩婚姻是父母指定的， 萧红一心想逃离，最后却怀上了他的孩子。朱亚文饰演端木蕻良，萧红的第二任丈夫，同时也是最后一任。王千源和张译分别饰演诗人聂绀弩和蒋锡金，沙溢和田原分别饰演左翼作家舒群和白朗，王志文和丁嘉丽分别饰演鲁迅和许广平夫妇，郝蕾和黄轩分别饰演作家丁玲和骆宾基……他们都和萧红有着千丝万缕的直接联系。

　　张译概括说：“其实萧红这一生当中，除了她最重要的那几个男人，比如她的两任丈夫，然后暗恋她的，像骆宾基这样的人；包括她崇拜的，比方说像鲁迅这样的人；还有她曾经在懵懂时期的爱情，以及她曾经背叛又逃离的汪恩甲。除了这几个男人之外，剩下的还有很多，一二三四五六，各种各样的男人，其实都是她的好朋友。可能萧红的女性朋友不多，因为她行侠仗义，她的文字风格就是这样。”

　　对于这个人物关系，朱亚文认识得特别清楚，他说这个戏，其实所有人都是为了配合萧红，必须找准自己的位置、甘当绿叶：“如果汤唯演萧红演得不成功，那我们都是有责任的，从戏开拍的那一天起我就有这个想法。所以，这个戏其实我们都是在演萧红，演她的一部分。”

　　汤唯在片场常喝二锅头抽烟丝，帮助自己入戏

　　Part4：如何闯入“黄金时代”

　　为求“灵魂附体”汤唯烟酒不离手

　　在表演状态上，李樯和许鞍华对演员们提出了极高的要求，那就是必须要进入萧红的世界，并相信那个世界。

　　朱亚文说，李樯的剧本写得极其严谨，基本上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对白都有历史出处：“就是说他的人物已经立在那里了，容不得你去自由发挥。我们只能是在原地那个点上，就是李樯老师划定的那个点上去掘地三尺、去感受。这个可能就是大家所谓的灵魂附体，它要求每个人都必须要对你的角色投入太多太多的理解，要成为那个人而不是去演。”

　　为了达到这个境界，演员们想尽了各种办法。谈及是否能理解萧红这个人物、理解当年她所做的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汤唯说：“作为一个演员可能，我不能说这样的话。因为这是一个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当时的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如果我不能理解，只能说我还没有在这个人物之中，或者说还没有真正吃透当年那个历史大环境之下人的生存状态。”

　　田原则爆料说，当时是十二月，影片在哈尔滨拍，冷得要死，为找准人物状态，她经常抽烟，而且是直接抽那种未经加工过的烟丝：“抽第一口的时候有点被呛到，因为没有滤嘴，被呛一大口。我记得汤唯还老是揣一瓶酒，在特别冷的时候就喝上一口小二锅头，然后抽上那个烟丝，就那一刹那，就突然进去了。”

　　除了抽烟，田原还发明了“吃饺子”，因为白朗是东北人，但田原却是南方的：“到了哈尔滨，我就不断地吃饺子。我不是科班出身，演戏没有太多技巧，反而是在吃饺子的一刹那突然就找到了那个点、找到了北方的感觉。”

　　即便是只有两三场戏的袁文康，也为这个角色煞费苦心，大量搜集有关汪恩甲的史料，阅读各种与他有关的书籍：“我奶奶那一辈都是经历过民国的人，之前也拍过很多民国的戏；我跟亚文一起拍《法兰西岁月》的时候，当时也收集了很多老照片，现在家里还放着一套早期山东出的老照片，每天都看，寻找当年那个时候的感觉。然后又演的是中产阶级，非常颓废和奢华，所以着装打扮上也非常讲究。”

　　当然除了演员个人的努力，剧组也提供了最大程度的帮助，把片场按照当年的情景复原。比如拍鲁迅家里的戏，就是在鲁迅故居对面找了一套一模一样的房子。拍武汉的一个老码头，也是活生生搭建出来的。“他们改造了一艘船，船的第二层可以种菜；我一去都惊呆了，现在还能看到这样的地方。”田原说。

　　戏份颇重的冯绍峰则表示，他一直活在萧军的状态里面：“他比较鲁莽，有点野性，而且他是那种极度的霸权主义者，走路永远走在前面，不太顾及萧红的感受。他太粗狂，萧红又特别细腻，这也是导致他们俩最终分开的原因吧。所以我觉得自己挺对不起汤唯的。”

　　温和的许鞍华有敏锐的洞察力

　　Part5：导演许鞍华的另一面

　　“老好人”客客气气但很难糊弄

　　几乎在所有演员眼里，导演许鞍华都是“神一样的存在”，因为她拍出过太多震撼人心的作品——诸如《投奔怒海》、《女人四十》、《桃姐》等。原本以为她会非常苛刻和严厉，但事实却恰好相反。

　　“导演在现场永远是开开心心的，基本上没有见过她发脾气，或者说很严肃。”想要借机“偷师”的田原表示：“后来发现她其实是用一种很放松的状态，把大家都融入到整个片子的节奏里，最后出来的东西就是一个质量很强的东西。”

　　袁文康也说，许鞍华是一个温和、羞涩的人，有时候甚至客气到让演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记得每天现场都是笑成一片。”

　　不过笑归笑、温和归温和，许鞍华绝对不是可以随便糊弄的人。在张译看来，跟她在一起拍戏要很小心，虽然她很礼貌、很客气，但实际上你有任何一丝一毫掺假的表演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我拍过一场戏，刚开始确实没有找到感觉，做了几遍都做不对。貌似外表做得蛮好的，但自己内心是虚的，这个我很清楚。演员其实是可以骗观众的，但逃不过导演的眼睛，她会非常礼貌地、客气地跟你讲，但她告诉你的问题是一针见血、非常鲜明的。我经常看到他这样去和演员沟通。”

　　朱亚文也同意张译的说法，他说许鞍华拍戏不喜欢返工，一般两三条就过，但有一场戏他硬是拍了二十多条：“刚开始很紧张，大概到了十五条以后就无所谓了，导演说再来一条、再来一条、再来一条，其实我感觉她已经找到她最喜欢的那一条了，但是不甘心，她就想再多来两条，找到更好的。”

　　王千源则佩服于许鞍华的诚实和勇气。“我记得有一场戏是我们开会出来，跟学生开大会出来，我走到镜头前说那段台词，一开始我是按中等语速说的，导演过来跟我说，大家马上要转移阵地，节奏应该快一点。那拍了几条快的之后，她觉得还是不对，于是她说对不起，我觉得这样还是不好，还是改回原先的状态。当时我特别感动，导演的那种谦虚，完全是以工作为准，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改完之后、再叫人改回去不好意思，完全没有。”

　　而主演汤唯也在导演的带领下，把全部精力都用到了戏里面，一点也没有大牌明星的架子。田原透露，有好几场戏，本来不关汤唯什么事儿，但她还是主动跑过来给田原搭戏，帮她找人物感觉：“说实话，我以前从没碰到过这样的女明星，她是一个太好的人。”

　　众主创对于自己人生的黄金时代，有着不同的理解

　　Part6：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黄金时代

　　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什么样的时代才算“黄金时代”，它究竟又是谁的时代？

　　在电影里，所谓的“黄金时代”，就是无所畏惧的时代、侠骨柔情的时代、快意恩仇的时代、纵横四海的时代、海阔天空的时代、忠于自我的时代……在这样的时代，人们可以想爱谁，就爱谁；想结婚，就结婚；想骂谁，就骂谁；想飞多高，就飞多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活，就怎么活……目前在全国各票仓城市，都可以看到印有上述标语的海报。

　　但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黄金时代。它可能存在于过去、现在或将来，也可能永远遥不可及。

　　冯绍峰坦言，拍摄《黄金时代》这部电影，本身就是他的黄金时代，因为他在这里感受到了无数人对电影的爱。

　　在汤唯看来，黄金时代就像影片的那句广告语一样，是一个“想怎么活、就怎么活”的时代，每个人可以自由地选择生活方式，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汤唯从出道至今，在事业上经历一波三折，在感情上选择了远嫁他乡，倒还真是“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了。

　　王千源说：“我觉得人的一生是短暂的，所以每一个时期都应该珍惜，都应该是自己的黄金时代。”

　　沙溢则比较悲观，他认为自己可能要退休之后才能迎来黄金时代：“就是每天什么都不用干，彻底休息就行。”

　　谈到这个话题，张译叹了口气：“对我来讲，黄金时代可能是小时候，就是你从什么都不懂开始到每天都在学着东西，然后突飞猛进地成长，那就是黄金时代。”

　　朱亚文比较有野心，他说：“黄金时代是一个艺术当中的向前跟随的力量，希望它永远都在前面，我永远都在追赶，但我希望自己能成为这个时代的黄金。”

　　在才女田原看来，黄金时代就是得不到的东西：“那个最好的东西永远都在你心里，你不可能得到它；如果你得到它，它肯定也不是最好的。”

　　袁文康则回答得言简意赅、霸气外露：“我的黄金时代，它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