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艺经历
1944—1974
1944年11月10日出生于中国云南省昆明市惠滇医院,15岁考入湖南艺术专科学校。1961年毕业于湖南省艺术学院舞蹈专修科(20世纪60年代并入湖南师范大学)。
1961年至1974年,作为湖南省花鼓戏剧院主要演员,成功地塑造了20多个不同时代,不同性格的年轻姑娘形象,因主演《补锅》一剧拍成电影而成名,于1964年和1965年获湖南省和中南五省戏剧汇演优秀奖,曾受到毛泽东、周恩来的亲切接见。
1974年至1984年,调入中央乐团担任独唱演员。粉碎“四人帮”后,即参加了《春天》等影片的拍摄工作。此后,进入演唱艺术的新盛时代,先后在国内各省市和国外完成了近两千场次的演出任务。参加历年的重大政治和节日演出活动。参加了中央台和许多省市台的各种电视、广播节目播出。为100多部电影、电视片配唱。共计演唱创作歌曲、电影电视歌曲300余首。
经演唱的40多首歌曲,在海内外成名,如《边疆的泉水清又纯》、《妹妹找哥泪花流》、《洁白的羽毛寄深情》、《心中的玫瑰》《知音》、《乡恋》、《迎宾曲》、《绒花》、《我和我的祖国》等等,这些歌曲多次在全国性歌曲评比中获奖,并获第三届电影“百花奖”特设的“最佳演唱奖”。录制的个人专辑磁带十余版和唱片多张,销量曾居国内榜首。
1981—1986
1981年至1982年,两次与美国纽约交响乐指挥家吉尔伯合作,演唱交响乐组曲,其中演唱的中国的《三江组曲》获文化部二等奖。评论界认为,其演唱风格和技巧,对我国民族声乐和通俗音乐的发展,有了新的突破,开创了一代歌风。
1982年,从中央乐团抽调出来,着手创建中国轻音乐团的筹备工作。
1984年至1985年,参加了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中国革命之歌》的演出和电影拍摄工作,获表演一等奖。
1986年中国轻音乐团正式成立,担任团长。在中国轻音乐团十多年中,筹划演出了几套轻音乐曲目,为我国音乐园地增添新的品种,在国内起到了带头和示范作用,并且努力为国家培养了一批优秀的乃至全国著名的歌手和演奏员。同时,带领全团从北京到全国50多个省,地区演出千多场,并且参加了许多重大的政治和社会活动,例如,赴云南老山前线慰问演出,为美国总统里根访华演出等。受到文化部和地方政府、部队的多次表彰。 在此期间,其演唱艺术再创高峰,《难忘今宵》、《故乡是北京》、《前门情思大碗茶》、《我和我的祖国》、《刘海砍樵》等,在国内外颇具影响,为我国声乐艺术拓展了新路。
1966年
1966年被下放到瑶寨,她当了8年的赤脚医生。背着配备的医药箱,治头疼脑热、流感侵袭,她堵在门口强制剧团的人吃感冒药;她自觉清洗花鼓剧团的痰桶和便池,如果谁随地吐痰,一定会遭到她不客气的训斥,情节“严重”者还被处以罚款。
在中央乐团,教授金铁霖是她的伯乐,在他的指导下,她连考三年,1974年终于考上了。虽说在湖南花鼓戏院,她是半个台柱子,可论起唱歌,毕竟半路出家,唱功自然让人怀疑。为了把花鼓戏和西洋唱法的技巧糅合到一起,她下了苦功夫。周末自是没有了,每天都是钢琴旁的练唱。为了打开口腔,李谷一每天打下巴150到200下,打到腮帮子发炎,打到吃不下饭,直到口腔完全打开。
年轻漂亮,走的又是民歌路线,她自然是亲民。既能唱民歌,又能唱京剧,一年后,李谷一竞争到上海东方乐团《智取威虎山》里小常宝的角色,随团出访澳大利亚。因为嗓音甜美,1976年,她被宋成推荐给八一电影制片厂录制电影《南海长城》的主题曲《永远不能忘》,一举成名,自此一发不可收拾,为50多部电影演唱插曲和主题歌,成为建国后录制电影歌曲最多的女歌手。
上世纪80年代,中国流行音乐开始突破防线,邓丽君风靡内地,直接影响了内地几代人。李谷一也由衷欣赏邓丽君。
邓丽君曾签名盒带并托美国《时代周刊》记者送给李谷一,也有人想在中国组织一场由两位艺术家各唱半场的音乐会,遗憾于最终无果,斯人已逝。
台上柔媚宛转的抒情女歌手,台下却是一位爱搅局、“捅马蜂窝”的“湘里辣椒”。她丝毫不掩饰性格中的叛逆,往事前尘,多的是“引火烧身”的例子。
70年代末,在一次声乐研讨会上,有人把批判的矛头指向朱逢博,李谷一挺身而出:“朱逢博的歌唱得就是好,现在谁比得上?!单拿人家唱的《白毛女》,声情并茂,谁也学不了!”几句话把人噎得无言以对。
1976年
1976年,李谷一为电影《南海长城》配唱主题曲《永远不能忘》。得缘于为电影配唱插曲的大量实践,她发明了一种“应景”的“气声”演绎方式。“你的声音,你的歌声,永远印在我的心中。昨天虽已消逝,分别难相逢,怎能忘记你的一片深情……”就是这首气声唱法处女作《乡恋》,在1980年一经李谷一唱出便风靡大江南北。谁会想到,歌唱者要经受暴风骤雨般的批判。谷建芬回忆说, “王酩写了《小花》,李谷一唱了《乡恋》,都被点名批评。当时团中央搞了一个‘15首歌’评选,《乡恋》得15万张票。有人说,这15万张都是流氓投票,这是流氓喜欢的歌。”
她决定找个机会让领导来评理。听说邓小平同志要来参加她在人民大会堂的演唱会,她就想把这首歌唱给小平同志听,让他评评理:这首歌到底是不是反动的、黄色的?结果演唱那天,小平同志没有来,中央乐团的领导却下了逐客令,“如果你以后还这样,就请到适合你的地方去唱”。
“严格地说,20世纪80年代初,李谷一、朱逢博、苏小明和程琳都承担着社会批评。虽然邓丽君、刘文正等人的歌曲正在席卷内地,但流行歌曲仍然不是社会音乐文化的主流。当时最走红的词曲作家是王酩、王立平、谷建芬、张丕基等人,音乐上更多的还是对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初期抒情群众歌曲传统的继续和拓展,虽然歌词上增强了抒情性,但手法上基本也还是延续了从田汉到乔羽的传统,歌颂祖国、民族、时代和劳动的题材占了极大部分。”这是当时《中华读书报》上的一段评论。
批判归批判,《乡恋》还得唱。在上海和南京演出结束后,所有观众起立鼓掌;连续一年多,每天能收到歌迷来信100多封,他们当中有人已是省一级干部,还珍藏着李谷一当年的回信;得知月薪43元的她没钱买磁带学习,战士、学生、四五岁的孩子都寄钱给她,有5元的,也有几分的。一届春节联欢晚会,观众直到1983年中央电视台直播第热线高密度点播禁曲《乡恋》,广播电视系统的领导吴冷西部长,只得冒着风险,咬牙同意李谷一在全国人民面前演唱这首“黄色歌曲”。《乡恋》终于在春节晚会得以“正名”,被喻为中国内地流行歌曲的“开山之作”。
20世纪80年代初
20世纪80年代初,广州太平洋影音公司、中国唱片总公司广州分公司和北京百花音响器材厂相继开始生产盒式录音带,现代意义上的内地音像事业从此起步。彼时,盒带的售价是5.5元,而绝大多数的工人和职员的月薪为30到50元。
在北京,流行音乐还没有成为乐坛的主流。李谷一也经常到广州太平洋去录制卡带,一首歌的版权为560元,一次性算清,之后具体翻制多少,她没有概念。她先后录制个人专辑十余版,销量曾居全国榜首。
磁带虽然热销,但在当时,录音制品的传播能量还远远比不上影视媒介。人们坐在新买进家的电视机前,听着李谷一,听着《洁白的羽毛寄深情》、《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知音》……有的人为了听李谷一的歌,把电影看了九遍。
最多的时候,李谷一一年要演唱200多场。她出现的演出场合,歌迷即便是和现在的各路“粉丝”相比,也是狂热非常的。半夜两 三点就到首体排队买票,把台阶都踩塌了。演出结束后,堵在剧场门口等着李谷一出来,一等就是一两个小时;在天津演出,观众围得水泄不通,还整齐划一地喊起了口号, “一二三,李谷一,我们爱死你了”。为了能够退场,乐团医生、其他女演员围上头巾乔装打扮,引开视线,掩护她从后台溜走,人太多了,警察也来了,乐队的小伙子拿起电棒帮着“挡驾”,竟然让一些官至厅级的干部平生第一次挨了电棒。
不仅如此,从70年代开始,李谷一的风光可谓是前无古人:第一次出访见到了美国卡特总统;第一个代表中国到法国演出的女演员;……“领导人一个不落,全见过。从毛主席开始,周总理,还有7个副总理,加上几个大将全都见过,后来就是华国锋和邓小平,胡耀邦、江泽民,还有现在的胡锦涛!”
还在湖南花鼓剧院,17岁,本该是贪觉的年龄,她把闹钟放到枕头底下,5点准时起床。先学毛选,再打扫厕所倒痰桶,然后练功,之后读毛选,写心得。一连串忙完后,跟着刚起床的同伴,再练一次功。晚上排练或演出结束后,她还要继续三遍功。别人只学开门戏,她要同时师从四位不同风格的老师,为的是“在大流派之外掌握几个不同风格的小流派”,能有“不同的思路和感觉”。
1982年
1982年,在尚未完全“解冻”的日子里,作曲家谷建芬面临“四面楚歌”的批判境地,其他歌手惟恐躲闪不及,惟独李谷一要凑热闹,跑到谷建芬的家里一同选了40多首歌,在云南音像出版社一口气录制了
李谷一
两盘盒带,公开发行,以示支持。性格使然,李谷一一次次站到了是非曲折的风口浪尖。
1964年在湖南花鼓戏剧院做演员,《补锅》让她在戏曲界一举成名,却也给她带来了灾难。“修正主义黑苗子”李谷一被下放到偏远的瑶寨,成了靠工分吃饭的农民。
1980年,一曲《乡恋》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经历数年的口诛笔伐。
1990年,爆出“中国民事第一讼”,师徒两人对簿公堂,期间恩怨,一时沸沸扬扬,舆论褒贬不一,甚至惊动中央领导出面调解。虽然最后官司也以胜利而终,可她还是觉得伤了心。
2000年,她又因揭露东方歌舞团内部领导腐败问题,成为风波的焦点。质疑和抵制领导班子公款私分,李谷一最后申请调离东方歌舞团,引身自退。
2002年,中央电视台现场直播的全国青年歌手大奖赛上,她一句“在同等演唱水平前提下,长得漂亮一些的选手要占便宜”的话,引起轩然大波;
2006年,又因为赛前质疑原生态唱法的评审标准,“年龄太大,不适合做青歌赛评委”的传言不胫而走。
不久前,在广西上大课的时候,回顾从艺四十多年的经历,李谷一说:“有些事情是应该的,有些事情也是活该的。有些付出、牺牲是应该的,没什么可后悔,也活该遭受那些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