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遭遇“微博水军” 宣传呼唤真实声音

邬思蓓 晚报制图

　　晚报见习记者 曾索狄 报道

　　随着国内微博用户突破五千万，微博成了话题炒作、口碑宣传的 “兵家必争之地”，也催生不少虚假粉丝微博，甚至 “一角钱就能买到一个”。这些由虚假粉丝组成的 “微博水军”还常常根据需求，发表大量 “炒作微博”，打造热点话题。即将热映的姜文导演的首部商业大片 《让子弹飞》也被 “网络水军”盯上了。对此，有业内人士表示，借用微博炒作虽然成本低，但手法太过低级，远不如真实口碑来得有效。

　　热点话题频被“炒作”

　　搜索微博热门排行榜上的关键词，记者发现，在众多网友发言之中，其实常常夹杂一些看来有些“蹊跷”的微博。这些微博并非“转发”，但内容却都完全一致，由不同用户在几乎同一时间发布。

　　比如，几天前，有近百名用户同时在微博上称“约好了去看《让子弹飞》，兴冲冲地赶到电影院才发现还没上映呢”。前天，内容为“去舅舅家进门边换鞋边问舅舅舅妈好！看《赵氏孤儿》了没？ ”的微博又在短时间内大量出现。而在此前传出“大小恋”、王贝整容致死等热点娱乐事件时，微博上也都出现了许多看似是表达心声、内容却完全一致的微博：“超女王贝整容被整死，到底是医疗事故，还是个人原因我们不得而知，长得好好的为啥要整容？ ”

　　“这些微博不停重复发送，会增加其中关键词的热度。”一位资深的博友告诉记者，如果不是有人专门搜索，很难发现这些微博是由人工操作的“微博水军”故意发布的，但有时同样的微博过分频繁地发送，就很容易被发现，“你说怎么可能那么巧，一群人同时用一种口气说话，连朋友的名字都一样？ ”然而，这位博友却认为，发布这些微博是否为炒作，也不能一概而论，“也可能是假粉丝为了增强自己的可信度，故意复制网友的微博发送，或者专门挑一些热门词来发。 ”

　　微博水军“一角一个”

　　那么，所谓的“微博水军”又是从何而来呢？记者了解到，从早期由电脑操作的“僵尸粉”，到如今人工操作的“活粉”，微博上的虚假粉丝已经泛滥成灾。对此，各大门户网站的微博也已经加强警惕，先后多次对虚假粉丝“大开杀戒”，一些特别明显的炒作微博也会在发布后不久就被删除。

　　但记者打开购物网站，输入 “微博”、“粉丝”二字，依然能找到两千多条打着“微博服务”旗号的商品条目。点开这些条目，可见明码实价的“收费清单”，比如“1个粉丝1角，100个起拍”、“转发1条1角钱”。而且这些“商品”的销售情况都不错，最高的成交量有三百多单，还有不少买家一单就买下价值百元的“粉丝”。

　　当记者以买家身份，询问购买粉丝是否能将指定话题炒上 “微博热门排行”、购买假粉丝会不会被发现时，一位卖家表示，为避免被微博系统封杀，现在他推出的都是经常更换IP、高质量的粉丝，连发布的评论也不会重复。 “我们可以按照你的要求安排，但不保证上热门榜。”这位卖家还建议记者模仿一些当红艺人的微博： “如果你要宣传短片，可以多放一些片段到视频网站链接到微博。而且要炒话题，你应该自己经营好微博。长远你还可以做个排期表给我们，写清每天需要多少粉丝、转发和评论。”

　　宣传呼唤真实声音

　　业内人士表示，网络推手利用“微博水军”炒话题已然是家常便饭，但文化产品的宣传不应“搅浑水”，这样的方法过于低级。 《让子弹飞》的宣传总监阎先生就明确向记者表示，片方绝对不会利用“微博水军”做宣传，“如果这个方法简洁有效，我们早就刷了100万次了。相比发一些没内容的微博，一篇网友本人有质量的微博，它的转发率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达到几百上千。 ”

　　阎先生指出，电影宣传方根本不可能控制代表普通人心声的微博。虽然目前的确会有部分影片在宣传前期请一些“亲友”在微博上制造口碑，但真正有意义的还是观众的声音，“我们发现，有血有肉的人，比单个微博的传播率要高很多。微博的口碑之所以被人看重，就是因为它是各个兴趣爱好、审美取向都不同的人发出的声音。甚至是网友互相辩论，都特别有意思，真理越辩越明。 ”

　　事实上，以人为本的真实的宣传，远比单纯刷屏或单向线性的交流要有效得多。记者注意到，如今很多电影和电视剧都会开通官方微博，主动发布相关资料吸引眼球，但这些官方微博的被关注程度根本比不上影片主创。一位电影宣传人员表示，普通人大都只关注明星，“真人秀”比官方微博更能吸引关注，“人家看的都是明星，如果没有大卡司(阵容)，官方微博就是受冷落的命。 ”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对于“水军”搅局微博的现象，许多网友也不满地指出，“微博水军”技术含量太低，容易弄巧成拙，给人留下坏印象。 “经常会有一群人同时发表一样的观点，这让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托儿。”网友“Emilydis”就认为，“水军”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微博上口碑的真实性现在也不好说，有时候我看到那些托儿不停刷屏，感觉很不好。 ”

　　在复旦大学传播学博士张志安眼中，微博既是媒体，也是可互动的社区，它已是任何企业和组织的 “必争之地”，的确是可 “载舟”的， “从某种程度上说，微博是可以由电影公司和明星自己掌控的媒体。但微博又不仅仅是媒体，它还能充分形成互动，在短时间内让某个人或某部电影成为热点，这比明星博客或是门户网站首页发布公关稿更为有效。”

　　张志安博士同时指出，现在使用 “微博水军”的当事方都很善于把握分寸，不至于“覆舟”，“我相信这些公司聪明得很，他们一定会不断地琢磨，如果他们发现这样做弊大于利，他们也会停止那么做。 ”至于网友要如何辨别大量的“微博水”，张博士表示，关键在于提高素养，增强自主意识，增强接受信息的能力，“不用担心外界世界怎么变，你要有自己的定力和判断力，让自己变得更理性，更有自主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