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不屑于听谢霆锋的歌,觉得他只是一个仗着老爸的名气在娱乐圈混吃混喝的富二代。这种偏见我也曾经有过,直到我听到《玉蝴蝶》。2001年,一次意外的巧合,朋友送了我这张CD。从这时候开始,我才发觉我误会了谢霆锋,这个12岁就带着吉他在日本生活的80后,其实他对音乐的想法,比我们在传媒那里认识的,要多得多。
谢霆锋制作这张专辑,和监制王双骏一起,辗转七个国家,和上百名音乐人一起合作,用大半年的时间,才做成了这张大碟。当时谢霆锋做这些事的时候,不到21岁。
《玉蝴蝶》的制作预算是150万港币,在经历了金融海啸之后的低谷时期,能为一张唱片开出这个数字的制作费,已经算是不错了。而谢霆锋希望把每一分每一厘都用在音乐本身,他第一次向唱片公司提出,能不能不要拍海报,不要把自己的头像印在CD封面?唱片公司当然不同意这样的冒险,那时候单靠他的样子就能让一张专辑卖到断市;结果谢霆锋的拧巴劲上来了,当这张唱片卖得很好的时候,他立刻说服公司发售一个限量版。这限量版是全黑色的包装,上面没有谢霆锋长发的的照片,只有一只挥动着翅膀的蝴蝶,以及“谢霆锋·玉蝴蝶”六个字。
这样朴实的包装,是当时21岁的谢霆锋的一个愿望:他希望大家能够从他的花边绯闻,转到音乐上来。《玉蝴蝶》这张专辑内的谢霆锋,没有现实内的那么多八卦花边,也没有打人、中指或者粗口,《玉蝴蝶》的谢霆锋,以纯粹音乐人的身份展现在世人面前,而且,真的很出色,如林夕给他所填的同名主打歌《玉蝴蝶》一样。
《玉蝴蝶》是一种植物,也称木蝴蝶,是因为略似蝴蝶形而得名,属紫葳科植物。《滇南本草》中描述为‘中实如积纸,薄似蝉翼,片片满中’。玉蝴蝶长得好看,也可以入药。除此之外,玉蝴蝶还是词牌名,柳永、温庭筠、史达祖等诗人都写过以“玉蝴蝶”为名的词。
到了林夕手下,这朵美丽的植物,变成了一个纯粹的爱情故事。这首歌由谢霆锋自己写曲,讲述两个人你心我知的默契。“要是完全忘了姓氏,也没有本身的名字;总记得神情和语气,无字暗语,你也心中有知”——试问天下有几对情侣不想做到这一点?林夕想借着《玉蝴蝶》告诉听众一个道理:一段感情是不需要有那么多束缚的,“灵魂化作法语日语,同样也是灵魂”,不管你说什么样的话,但你的本质都不会改变;“长城变作世界名胜,同样也是长城”,无论你和她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只要相爱,依然都是一样,感情岂能因此变改?
很显然,《玉蝴蝶》的歌词隐隐约约的是林夕写给当时热遍全球的“锋菲恋”的一个侧写。林夕希望谢霆锋能勇敢,对抗全世界,犹如《飞女正传》里阐述的那样,“世界将我包围,誓死都一齐”。所以,林夕选取《玉蝴蝶》这首歌,用这样的角度,去写出一段恋情里,双方的勇气。
林夕这样去写了《玉蝴蝶》的副歌:“恋生花也是你、风之纱也是你,怎称呼,也在这个世界寻获你;你哪里是蝴蝶,然而飞不飞一样美。夫斯基也像你、早优生也像你,这称呼,配合你才回肠和荡气。改得多么入戏!”
从恋生花到风之纱,再到夫斯基和早优生,种种代号来呼唤着爱人,揭露的真理则是:“是人是物,仍然维护你,代号亦是任我改——我叫你,玉蝴蝶!”
这首歌曲是谢霆锋首次尝试和管弦乐团合作,他与北京爱乐乐团完成了这首歌曲的录制。在超过50的管弦乐铺排之下,这首歌的编曲大气磅礴,内里的情愫则简单而纯粹。
是的,这就是21岁的谢霆锋,在各种光怪陆离的花边新闻背后,一个认真做音乐、认真唱歌的谢霆锋。
而在过去,我几乎不敢跟人说我在听谢霆锋的歌。因为通常会遭致别人的嘲笑:《谢谢你的爱》这样的歌有啥好听的?如今,我尝试着用《玉蝴蝶》,以及《玉蝴蝶》专辑里的歌曲例如《潜龙勿用》《孔雀》《停电一日》等等,来给不熟悉他音乐的大众再度推荐。我觉得,好的音乐,不管什么时候听都不迟。它会像金子一样发光的。
时过境迁,十一年后再听这首《玉蝴蝶》,我心生诸多感慨。谢霆锋已经七年没有正儿八经的出一张唱片了,他几乎完全放弃了音乐事业,一心扑在电影上。当他在电影里拿到过亿的票房、金像奖最佳新演员、金像奖最佳男配角乃至金像奖影帝之后,今年他回归了,将带着他的新粤语唱片,重新回到我们的耳朵里。
我希望他还会像《玉蝴蝶》那样,做他喜欢的、纯粹的音乐。
我叫你玉蝴蝶。
你说这声音可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