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这歌显然脱胎自高晓松(之母)的金句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而此句亦是整首歌曲的“文眼”、Hook 句、以及创作出发点,不妨多着写笔墨。高晓松在原句顺势添加的“田野”二字,在补足字数(形成对仗以及押韵)的同时并未破坏此句原本的意境,是很巧妙的改写。旋律写作上亦是精彩——两句中的行文关键在于“眼前”和“远方”,二者在字面、意象上皆有对比,且语音上都是音调上行(三声是现代汉语四声中音调最低的,连接二声或一声都会产生上行感),而高晓松在此搭配了旋律的上行跳进(四度 &六度)且均达到了句内旋律高点,使得文字、语音、旋律三个层面的高点相互重合,理顺了表达链条,也呈现出了精致的形式美感。这也正是这班民谣前辈的老练之处,他们深谙民谣要义,即在文本具备相当深度(诗意)的前提下,要兼具旋律悦耳度和词曲咬合度(旋律形态要和语音形态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