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33天》创票房奇迹 滕华涛打翻电影一缸醋

导演滕华涛

　　11月8日，《失恋33天》选在一个周二上映，在《猩球崛起》和《铁甲钢拳》两部好莱坞大片夹击下两天拿到票房4000万，让业内很多人意外。上映第四天，11月11日周末兼光棍节，竟然到了一票难求的局面，四天票房破亿，一周下来，票房破两亿，这个反常现象让电影圈集体失语了……

　　11月13日，名导贾樟柯(微博)发了一条微博：“中景接中景，中景跳全景，接着中景接中景，音乐接音乐，通篇如此，好吧，恭喜。”这条微博很快被网友认定是奚落《失恋33天》的，跟在下面的洋洋评论尽是冷嘲热讽，逼得贾樟柯再发一条微博解释，自己还没看过此片。无论是否，《失恋33天》的票房奇迹在电影圈打翻了一缸醋，不少言论酸味十足：“电影版的微型电视剧”、“小剧场白领剧”、“又来了一个拍电视剧的”。最后这句摆明是挤对《失恋33天》的导演滕华涛的。

　　电影圈对《失恋33天》各种搞不懂，滕华涛反倒淡定了，做完全国巡回宣传他在北京休息两天就去香港给下一部电视剧《浮沉》看景了，一切如常。接受记者专访时，滕华涛坦言对电影本身信心十足，惟其票房的增长方式让他感到刺激，“太残酷了，就那么多影厅，一晚上你(排片)的场次多了那么多，别人就只剩下那么少。”《失恋33天》首映当天全国影院排片9185场，此后每天加场，到周日一天排片17210场，买票的观众多电影院就增加场次，此消彼长，按常理，国产小片与好莱坞大片碰头是拼不到影厅的，也就没机会赚票房，电影院是个极度优胜劣汰的环境。

　　“好多人挤对我，又来了一个拍电视剧的。”滕华涛对坊间评议也有耳闻，他觉得挺可笑，“电视剧什么拍法，电影什么拍法，现在的网络剧、微电影又是什么拍法？美剧拍得比电影还炫呢，你怎么解释？我觉得没那么复杂，这件事特别简单，好故事加上合适的演员，没有不成功的可能性。”这话听起来像事后诸葛亮，《失恋33天》滕华涛不拿片酬，他和投资方签的是票房分成协定，虽然这部片子投资不大，但从筹备到上映前，各种反常规操作令与其合作的投资方、发行方、宣传方都并不看好票房。在这个过程里，滕华涛觉得自己像一个说客，不停地说，要说服所有人相信自己。幸好，近五年来他战绩辉煌，连续拍了《双面胶》、《王贵与安娜》、《蜗居》，在电视剧市场上有口皆碑。

　　“他们说，电影讲一个失恋的故事很反常规，谁愿意去电影院去看一个失恋的故事呢？为此，做过好多次市场调查，调查结果出来，人们都还挺喜欢这个名字，上映前还是在争议这个问题，又有人提议改名字，比如‘寻爱33天’什么的。然后难度最大是定演员，各方都觉得找四五个一线明星才能拼出一部电影，他们开会经常讨论的是，这个明星会带来多少票房，多少植入广告。最困难的是我还得面对发行的、宣传的，那时候一天见好几拨儿人，讲好多好多遍，讲到人家都点头为止。”现在滕华涛回忆起来，反倒觉得自己在那个过程中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想法，绝不能遵循所谓的规矩。拍电影，他自觉是栽过跟头的。

　　让他心有余悸的电影是2005年拍的《心中有鬼》，范冰冰、刘若英(微博)、黎明、归亚蕾主演，剧本磨了两年多，台湾大师级摄影师，香港第一剪辑师，金牌策划人陈国富监制，1500万的投资在当年也是大制作，票房仅收回1300万，在台湾拿了两尊金马奖，也还不算一败涂地。但这部电影别扭在滕华涛心里好多年。“弄剧本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也说不上来怎么不对，一个怪里怪气的故事，他们说电影应该这么做，海峡两岸的人马都凑齐了，每个人说的貌似都在理，可拍出来好像谁的东西都不是，最后观众反应不好，票房不好，到底谁把一电影弄成这样了？谁都不知道，作为导演，我也负不起这个责任。”既然电影如此吊诡，滕华涛转头去拍电视剧了，那时候手里正好弄完《双面胶》剧本，拿着项目找投资，和电视台谈的惟一条件是自己定演员，电视台也想用大明星，但毕竟电视剧剧本为先，好歹答应了滕华涛用个观众完全叫不上名的海清(微博)当女主角。《双面胶》、《王贵与安娜》、《蜗居》三部戏芝麻开花节节高，收视率、口碑兼得，有了电视剧的成功经验，滕华涛再反观当年，豁然明白了。

　　“特别简单，能讲好一个故事，能正常拍出来都能赢。”滕华涛说到他拍《失恋33天》时强大自信的来源，“这些年我进电影院，一部国产电影能从头到尾看完就不错，我也不明白，这么多年了，他们怎么还这样呀？用点明星，弄个莫名其妙的故事，理所当然地觉得是这样。所以，别问我为什么不像别人那么做？为什么反常规？我觉得他们在走一条非常错误的道路，电影诞生之初不是因为有效果，而是一群人在一个黑房子里一起看一个能产生情感共鸣的故事，可现在的电影，外部的东西越来越多，打斗、特技，惟独忘记最初的情感共鸣是怎么出现的了。”

　　滕华涛笃定地说，拿到《失恋33天》的小说时就已经认定这个故事拍电影一定成功。推翻电影圈的那些莫须有的“常规”就会发现，处处是机会。“第一，失恋没人讲过；第二，黄小仙、王小贱都是横空出世的人物，以往没有。小说的基础非常好，差不多是个成型的剧本了，两个小时之内，能把一个故事说得很清楚，语言还非常幽默。演员方面，我坚持文章(微博)必须用，看小说时王小贱一出场，我就觉得除了他没人能演；黄小仙我想用新面孔，至少不能让观众没进电影院之前就知道这个演员能演成什么样。”

　　也不是没走过弯路，黄小仙这个角色只要有点“冲”劲儿的女明星都能演，没开拍前圈内传说滕华涛手里有个不错的本子，几个大牌明星也表示了兴趣。“问题是都不像，有的年龄偏大，演员自己都信心不足；有的太漂亮，还是别骗观众了。那时候杨幂(微博)还没大红，对这个角色挺感兴趣，我问她，你失恋过吗？像您这样(长相)的都是甩别人吧，她说，那倒是。”后来，文章推荐了同学白百合，一个在电影、电视剧里都没当过女一号的姑娘，但滕华涛一眼看上了，他觉得白百合像黄小仙，模样不算漂亮，看长了又有点逗，像海豹。除了男女主角，来客串的明星张嘉译、海清也都是滕华涛在电视剧里捧热的演员，“他们能演成什么样我有底，不至于串戏串得特别跳。”拉锯战的最后，投资方觉得，不用大明星投资也小，赔也不至于赔太多，就由他去了。本报记者 金力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