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青年》：见证《观音山》 当电影遭遇激情(5)
三，拍摄现场 曾剑：纪录式镜头要求高
《观音山》摄影曾剑
在中国，观音山数不胜数。像张艾嘉便是在台湾的观音山念的小学。正因如此，她在看到李玉给她的剧本片名时倍感亲切。
方励李玉创作的《观音山》故事地处成都。方励说：“‘观音山’是当年四川很著名的一个火车站点，一些建国伟人在那有过故事。”李玉则说出了这个片名背后涵盖的一个意义：“其实也是电影其中想表达的一个意思，就像人生一站，一起上车，彼此的生命可能从此不一样……”
负责去成都打前哨站的是曾剑，他提前一个月去看景探路。2010年，曾剑凭借《春风沉醉的晚上》获得金马奖的最佳剪辑。曾剑戴眼镜、短发、T恤、牛仔裤，造型十分像《猜火车》里的演员。采访当天，和他在大厅正闲聊，被路过的范冰冰看到，立马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她感谢他拍摄的镜头。
《观音山》剧组里曾剑身负两职，即是摄影又是剪辑。他1997年进入电影学院，学的是摄影，和大部分同学一样，课余时间便在外接活赚些外快，而遇到娄烨一起拍纪录片则被他称之为幸运。与方励李玉认识也是因为娄烨，“那时候他们投资了《颐和园》，我刚好在那边做剪辑。”
第一次合作，是方励问他有没有空帮爱马仕的一个短片做剪辑，“做完顺带就接着剪了《苹果》。”多次的合作下来，让双方建立了信任和友谊。《观音山》筹备时候，曾剑顺其自然就加入了剧组，“第一天拍张姐的戏，一开机就停不住了，很打动我。近距离看她，你会觉得：怎么那么像看了两个月剧本里的那个人。”
张艾嘉的表演打动了曾剑
《观音山》和大多数剧组不一样的地方，其一便是需要拍摄大量的外景戏。范冰冰说：“出外景，特别不一样，感觉更为真实。”当然，随之而来也有一定麻烦“有一次到了一个小城镇，整个镇的人都出来了，来了几万人围攻，又热情，我戴的墨镜挤出来，都不知道被谁一把摘走了……”
李玉早年拍过纪录片，后来就算执导电影，镜头其实也喜欢返璞归真采取纪录片式，曾剑说：“李玉和我都特别喜欢这种纪录片的方式，虽然难处理，但表达特直接。这和搭景两回事，搭景你就什么都能控制，但始终缺少一点活的东西。”
曾剑有时候甚至故意不去听李玉与演员说戏、调度：“这种拍摄方式对演员要求特别高，不知道从哪开始，哪停，都是即兴的。我喜欢拍特写，有时候觉得迷人好看，就靠近过去，有一次都快碰到她眼睛了。拍完我就爱上这两个女人了。”他指的是张艾嘉和范冰冰。范冰冰也流露出对这种镜头的情有独钟：“我很爱这种纪录片镜头，拍别人的戏都是一板一眼，光打得漂漂亮亮，唯美，但反而少了电影语言的流动感。《观音山》能让人看到什么叫摄影机的语言。”
李玉的电影充满了鲜活，这大概是离不开她的设计的，除了镜头要求，还有她从纯演员的角度来设计场景——演员可以一直演下去。这样无疑就提供了一个发挥空间。李玉说：“《苹果》时候，我还是比较按部就班的，梁家辉也会按着剧本来表演，剧本停了就基本上停了，但《观音山》我基本就喊开始，胶片停了就是停了。只要气场对，演员怎么演都不跑。”做过导演的张艾嘉告诉李玉：“对演员来说，这样演太过瘾了，对你们来说，就是太浪费胶片了。”陈柏霖对李玉的导演手法赞赏有加：“从来没遇到这种拍摄方式，李玉这个方法真得很新潮，不管她喊不喊停，我就变成那个角色的本能反应，随之兴奋悲伤。”
《观音山》有众多
问曾剑，最吸引他接《观音山》的是什么？
他两眼发光，脱口而出：扒火车！
《观音山》扒火车一景，时光飞逝，流光溢彩，幻影幻灭，可以说是中国电影史难得一见的表现。曾剑笑到：“扒火车那天，全组疯掉，有几个没去的都后悔死。”范冰冰显得尤其兴奋：“过瘾，太过瘾了。我想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经历了。人可能一生就有那么一次疯狂举动。现场每个人像吃了兴奋剂似的，一直在笑，还有被感动得哭的。中间有一站我们去洗脸，全是黑的。”陈柏霖：“确实是一场好梦。在火车上，那个状态会来找你，而不是你去找那个状态，会有一种超脱感觉。”
而早早在剧本写这情景的李玉总结到：“我有一个愿望，我人生没扒过一次火车，没做过那么一件不靠谱的事，有遗憾。我就想写一场这样的戏，写完之后，还担心实现有难度，上车之后，才知道什么叫灵魂出窍，什么叫不存在了，演员搁进去之后就是这样了，他没有表演了。用叫来表示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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