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武:没有,我天天跟编剧吃好、喝好,天天聊。剧本我都看了,看了以后出汗了
主持人赵宁:你看哪一段的时候出汗?
姜武:最早的时候,说让我演,不行,有点紧张,我说这个角色有点慌。后来就天天跟编剧一块儿聊,贿赂一下编剧,吃喝,聊一些自己的想。最后这十场戏,跟原有剧本有很大的变化。
主持人赵宁:在哪一部分?
姜武:很多,比如跟小六子那个,他自杀那个,其实一开始原剧本是在旁边站着一句话没有,这怎么演啊?后来就变成现在这种,我跟陈坤俩人……
主持人赵宁:一个白脸、一个红脸。
姜武:对,最后还是我不错,找郎中。
邵兵:他有机会跟编剧聊,我们在那儿每天骑马,我们站的时间长,我们老在那儿站着。
主持人赵宁:其实刚才说到那个戏,我们就借那个戏往下说,那场戏其实对于我这个观众来看是挺出乎意料,特别震撼那个时间。因为姜文导演坐在这儿的时候就说,他说那场戏不是血腥,是强烈,他特别把时间抻得很长,那场戏对于张默来说呢?你在表演的时候,因为很多没有让我们看到,是通过你的动作让我们去想象。
张默:我单作为一个演员来说,我看那场戏我觉得累肯定是累,因为那个戏拍了很多很多遍,拍了三天时间,拍了很多很多遍,而且导演是一个认真的导演,认真到哪怕是现在拍一个群众演员的反应,我们这些主演也要去演一遍,而且不能假演,要真演,然后群众演员的反应才会真。但是我说句实话,还是很轻松的。第一,我很相信导演,基本上他会告诉我他想要什么样的效果,我只是尽量去满足他。如果做不到,他会用他的方法教到我怎么做到,而且他的方法一定很正确和很聪明。第二,我身边跟着两个我从小看他们戏长大的人,一个是陈坤,一个是武哥。而且他们也都特别保护我,因为他们知道我是一个新人,他们会给我很多鼓励。所以,那三天我还是过得非常非常愉快。
主持人赵宁:在我的想象当中,在三天的时间里重复的拍这一场戏会不会就有点激情被耗尽?
张默:这个东西就是说要感谢他们,如果可能跟一个别的演员拍戏,那个人真扛不住了,他告诉我,大家之间有感觉,他告诉我说,他已经不想演了,那我可能也会接收到一个信号,我也可能不想演了。
姜武:最大的问题就是缺氧,很缺氧,而且他用那么大的力气,而且他的吸氧,每一条完了以后都是躺在地上,非常辛苦。
一边喘气一边台词,那是最累的。
主持人赵宁:刚才张默说导演会用很聪明、很正确的方法帮你找到感觉,能具象一点吗?他帮你,是他演一遍让你感受还是让你想想?
张默:不是,不好的导演一定会一上来告诉你,先给你演一遍,你就照我这样演,那他自己为什么不演,找演员来干吗。导演不是这样,导演是没办法告诉你,导演太了解我了,他关注过我以前的很多事情,包括我自己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他都知道,他知道我受的一些苦。他那天讲戏的时候,是把我曾经受过的一件苦调出来,我内心很痛苦的事情调出来,那件事我不能说,他说你把陈坤幻想成谁谁,把谁幻想成谁谁,你现在就是当年的你,你把这个情绪拿出来。当时他说完这个话我基本上就快哭了,基本上我已经忘了现在我多大,我在干什么,我已经忘了我是谁,再去演就很容易达到他要的那个效果。
主持人赵宁:但是在看的时候,张默的妈妈挺承受不住的,有跟导演去说,那天也是姜文导演自己说的,说你的妈妈……
张默:对,哭了,他觉得戏怎么那么少就死了,嗨。
主持人赵宁:她甚至有点恨上陈坤了。
张默:这个是从戏的角度来说确实是她两个哭,一个哭是从戏的角度来说,她确实觉得作为一个喜爱电影的人,作为我的妈妈,我的妈妈也很喜欢电影,她看到这样一场好戏,她的情绪被电影给调动起来了,她觉得小六子太可怜了,陈坤太可恨了。再一点,小六子演得太可怜了,演得不错,陈坤演得太可恶了,武巨人演得太***了,大家都演得很好。再有一点,她觉得我儿子怎么这么点戏就死了,多来点。
主持人赵宁:你会觉得有点遗憾吗?
张默:我不会,因为我觉得我死得特别聪明,我一死以后,那洒影帝就开始对戏了,这谁还有机会啊?我已经死了。我还是这个,六(比划)。
主持人赵宁:因为这个数字很有意思,在之前姜文导演的导演中曾经出现过,有一个是在《太阳照常升起》,有一个数字5,到了这儿就来了一个6,他是隐含了一个意思在里面,
姜武:企事业没有,是剧本编到这儿了,排行哥几个老六正好死了,没有刻意我觉得是。
主持人赵宁:邵兵虽然也没有活到最后,但是还是给了大家很多很意外的地方,在表现上,因为可能你硬汉的部分还比较多,但是在这里看到你另外一面。
邵兵:因为在别的电影里展现肌肉不如在姜文电影里展现肌肉的用途比较大,还是挺好的。
主持人赵宁:刚才我们说因为骑马会有很多武戏。
邵兵:我没用上,我基本上就骑过一次马。
主持人赵宁:开始的时候有那个。
邵兵:开始的时候也不是我骑的(笑)。因为戴面具,你看不出来是谁骑的,所以说老三,走,一戴面具就换成武师骑了,用不上。
张默:导演还是考虑到危险。
邵兵:姜文电影特别好,拍戏不要受伤,有些东西没必要。我觉得他很爱护演员,但是对我来说,我是特别抱着一种热血,好像一个刚出道的孩子一样,“导演,你敢喊预备,我就敢开始”,这还是充分的说明一点,他的作品和他的各方面个人魅力还是吸引了我,打动了我,然后能在某些方面我觉得还是征服了我,因为我也挺二的,我挺喜欢这种执着的人,他也挺二的,我挺欣赏这样的人,他的作品当中,还是有他自己才华的东西,他的作品拍摄出来的东西能够让你信服,能够让我去看,我一直会看。所以我觉得很值。
主持人赵宁:在整个拍摄过程当中,当时也会去想象整个电影呈现出来的全貌和最后看到的时候会有不一样的那种感觉吗?
张默:我觉得想不到,说实话,可能我的岁数比较小,经历比较少,阅历比较少,反正我看剧本我是想不到,甚至说句实话我没太明白导演要讲什么样的一个故事,但是我肯定相信这是一个好故事。我第一次看完,剪了以后,我觉得太棒了。这是我的感觉。
主持人赵宁:邵兵你的感觉是什么?
邵兵:我是对电影这个东西喜欢,我觉得姜文的作品出来的东西是有他自己很独特的一种思维方式和一种诠释的角度,他跟其他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我老说中戏的演员,对戏剧方面,对这些方面确实有他独特的东西,在某些点上面的东西,环节的东西,确实出乎你意料之外的东西。而且基本上我能感觉到这个电影,但是我没想到最终是这么一个样子。
主持人赵宁:电影里面有一句台词,大家都印象非常深刻,就是跟着大哥好吗?好,真是不轻松。这是在结束的时候,问问姜武,你会有不轻松的感觉吗?
姜武:其实不轻松实际上是因为这个角色当时我不是太满意,这是最大的不轻松。到完成片以后,到戏演完以后我是越来越轻松了,我看到了这种东西,是一个非常给力的电影,是一个非常牛的电影。
主持人赵宁:对于姜武的演出来说,你每次出现都是很跳跃,很出彩,给我们的冲击力可能会更强。不像他们兄弟可能是一个整体的感觉,但你是一个跳出来的角色,尤其是一上来你有一段,那应该怎么说?就是踢卖凉粉的那一段,那一段在电影里呈现出来就会觉得很夸张、很漫画的感觉,但是你当时拍的时候是什么样的?